第 22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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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2 章
時間飛逝，轉眼間竟已到年末歲尾，元旦將近，溫度驟降，寒風刺骨，橫店沒有暖氣，想捱過這駭人的冬天只能依靠空調，如果不是工作需要，周瑾想一直躺在被窩裏不出門。
可偏偏還要接顧渝去拍早戲，她最是怕冷，穿著羽絨服、戴著帽子圍巾和手套，全副武裝才敢出門，冬天的清晨充滿蕭殺，路上行人寥寥可數，周瑾在樓下買了早餐過去。
顧渝剛起床，她在門口等了一會才開門，周瑾將早餐奉上，“快吃吧，熱乎的。”
“先進來。”
他屋裏溫度很高，周瑾取下圍巾和手套，向他報告今天的行程，“一共有二十五場戲，估計要拍到晚上十點多。”
“明天呢？”
“下午有戲，上午沒有。”
他“嗯”了一聲，“明天上午來幫我對詞。”隨後又補充道：“可以晚點過來。”
“好的，我記住了。”
倆人出發前往片場，在中途遇到俞沅，她臉上帶著不屬於冬天的暖意，滿心歡喜地跑過來，“顧渝，跨年有約嗎？”
“有。”
她臉上的光彩瞬間暗淡下去，不知道他是真的有約還是用來擺脫自己的借口，心中苦澀蔓延開來。
周瑾在一旁看得真切，一句話就讓她從滿面春光的鮮花變成霜打過後的寒冬敗葉，從生機勃發到雕謝零落，不過須臾。
怪不得都說愛情是賭，賭贏了是一輩子幸福，賭輸了是一輩子傷痕，盡管輸贏參半，人人還是趨之若鶩。
周瑾理解的愛情是雙向的，這種單方面的愛戀不過是一人的幻想與癡迷，得不到任何正面回應，雖然她們的堅持令人動容。
但堅持過了度，對雙方都是一種傷害，就像現在俞沅徒增一道新傷，顧渝平添一份煩擾，也毀了一早的好心情。
周瑾急忙走過去解釋：“剛接到劇組的通知，那天會有團建活動，俞老師可以去參加。”
俞沅訕訕一笑，低聲道：“謝謝啊。”
從這到片場顧渝都沒再說話，周瑾知道他心情不好，一路上都保持沈默，突然想到自己看過的電視劇片段，故作誇張地說：“這個俞沅太過分了，一大早說這些敗壞心情。”
顧渝有了些興趣，漠然朝她這裏掃一眼，想看她接下來能耍什麽花樣。
周瑾見有效果，便硬著頭皮往下演，“你是男主角，大頂流，話語權很大，既然看不慣她，就讓導演把她的戲份全刪了。”
他終於舍得接話：“如果導演不刪呢？”
“那就罷演威脅，誰輕誰重導演心裏還是有數的。”
“你是在陰陽怪氣諷刺我？”
“沒有，就是想讓你開心點。”
顧渝幹笑一聲，“好，你的目的達到了。”
周瑾：“這麽敷衍，辛苦您陪我演戲。”
“應該說辛苦你挖空心思想這麽無腦的點子。”
周瑾：“……感覺智商受到了歧視。”
“那不是活該。”
“對，我活該，但也是為了你。”
“你這話真是莫名其妙，我在你心中是會幹預別人戲份的人？”
周瑾這才明白他說的什麽，連忙否認，“當然不是，你在我心中是愛崗敬業的好演員。”
顧渝語氣中褪去玩笑，多了幾分認真，“從演員的角度來說，她沒有過錯，至於感情，那是人家的私事，我無權要求什麽。”
“那你在煩悶什麽？”
“你能不能讓她斷了對我的感情？”
周瑾傻眼了，心中冷笑不止，“……我只是一個助理。”
拿著助理的錢非要幹月老的事，這誰能。
剛才還情緒低落的顧渝正在候場開工，搭戲演員就是剛才碰到的俞沅，周瑾還擔心他會受影響，誰知拍攝開始，他即刻進入狀態，情緒飽滿地完成拍攝，連導演都對他讚不絕口。
周瑾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，忍不住感嘆，“真是天生的演員，情緒來去自如，絲毫不受影響。”
她現在都懷疑他那低沈也是演出來的。
收工後，周瑾收到確切通知，過年劇組不放假，正常趕拍攝進度，當她把這個消息傳達給顧渝時，對方情緒很淡，只是隨口應一聲，好像早就習以為常。
“你一點都不意外？”
“每年都是這樣，有什麽意外的？”
“每年都不回家過年，你父母不生氣嗎？”
顧渝冷哼道：“生氣什麽？他們比我還忙，一年到頭見不到人。”
周瑾依稀記起他父母好像都是科研人員，負責國之重器的研究，這樣想來確實挺忙的。
“你呢？”
“我？”周瑾腦海中浮現媽媽失望又強顏歡笑的樣子，心中很不是滋味，思忖著該怎麽說這件事。
過了一會兒，她舉著手機，“我去打個電話。”
顧渝點點頭，“去吧。”
周瑾懷著忐忑的心情撥通了媽媽的電話，斟酌著把這件事告知，沒有想象中的埋怨和哭訴，容金枝善解人意的樣子寬慰了她不安的心情。
“工作要緊，不回來就不回來了，媽正好接了幾桌年夜飯，到時候有的忙，你自己在外面要吃好、照顧好自己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媽，你也要照顧好自己，過年後有時間我回去看你。”
“有時間就好好休息，別來回跑了，多累，我還年輕，身體好著呢，別擔心。”
周瑾知道這是媽媽在安慰自己，心中雖難受也只能應承下來，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顧渝看到她嘴角下垂，帶著苦悶，不由問：“家裏沒同意？”
“同意了。”
“那你還這個樣子？”
“我只是感覺隨著年齡的增長，心越來不越純粹，明白了人情世故，學會了委曲求全和口是心非。”
顧渝：“……你這電話沒白打。”他站起身裹緊羽絨服，“回去了，明天別忘了過來對詞。”
“我不會忘的。”
對詞也是助理的主要工作之一，很多戲需要提前熟悉臺詞走過場，大部分是助理配合完成的，這樣能讓演員找到感覺，開拍時快速進入情緒。
周瑾準時過來找他，進屋後將羽絨服搭在衣架上，他剛起，發絲上還懸掛著洗臉時留下的水珠，房間內氤氳著濕氣，卻覺得溫度在慢慢升高。
顧渝慵懶隨意地靠在椅子上，將劇本遞給她，解釋道：“這是後期很重要的一場戲，男主要去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，在和他的妻子告別。”
“我不是只需要把臺詞讀出來？”
他合上劇本，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封面，“為了讓我快速進入狀態，你最好註意下語氣，動作和表情，把自己代入角色中，去感受她的生命力。”
周瑾：“……我又不是演員。”
“多了解些沒壞處，說不定以後能用得到。”
周瑾不禁在心中暗暗嘀咕：“這樣下去，自己早晚成演技派。”
“可以開始了嗎？”
周瑾翻到他做好標記的臺詞頁，“可以！”
男主角：【我這條命從不屬於我自己，身上背負太多的責任和使命，寄托著太多人的希望，國仇家恨會在我這裏走向終點，拼盡全身力氣換天下安穩繁榮，護萬民安居富足。】
極具感染力的臺詞被他用精湛的演技表現出來，情緒飽滿，每句臺詞都被註入靈魂，仿佛劇中的男主角就站在眼前。
周瑾被震撼到，一股莫名的感情直沖腦頂，勾起了她心中的熱血和激情，瞬間代入劇中女主角的身份。
女主角：【你只管去為天下為生民尋一個公平，我會在家為你守得一方平靜，做你最堅實的後盾，讓你永遠不缺退路。】
倆人含淚相擁，男主溫柔撫摸著女主的臉龐，動情道：“我這一生不逃責任，不避後果，自認磊落光明，上對得起家國萬民，下無愧於心，唯獨虧欠於你，若我能平安歸來，此命此生只屬你一人。】
男主說完詞決絕離去，女主扶著門望著他的背影，痛徹心扉，縱使淚眼婆娑，縱使滿心不舍，但她理解他的家國大義，懂他的責任使命，所以願意義無反顧地支持他。
最後女主對著空蕩的屋子喃喃道：“其實我也需要你。”
對完這一段周瑾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，演得刺激演得過癮，她好像真的進入了女主的世界中，感受到她的愛意、不舍與成全，深陷情緒中，久久沒有走出。
顧渝在她面前揮著劇本，不解問：“幹什麽呢？”
“男主最後和女主在一起了嗎？”
“在一起了，排除萬難終換得一生廝守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周瑾如釋重負地笑笑，“真就是愛意隔山海，山海皆可平。”
擡眸，不經意間對上他的眼睛，他眸中平靜無波，卻仿若巨大的漩渦，釋放出超強磁力，一步步吸引她往深處沈淪。
只要他釋放出一點不同，她就不由自主地想靠近。
周瑾此刻很矛盾，害怕他眼中的灼熱卻又渴望他眼中的光芒，心中默默抱怨自己：“周瑾，你完了！”
擡手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把，迫使自己遠離他的誘惑，回歸理智。
終於結束這場豐富的內心獨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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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飛逝，轉眼間竟已到年末歲尾，元旦將近，溫度驟降，寒風刺骨，橫店沒有暖氣，想捱過這駭人的冬天只能依靠空調，如果不是工作需要，周瑾想一直躺在被窩裏不出門。
可偏偏還要接顧渝去拍早戲，她最是怕冷，穿著羽絨服、戴著帽子圍巾和手套，全副武裝才敢出門，冬天的清晨充滿蕭殺，路上行人寥寥可數，周瑾在樓下買了早餐過去。
顧渝剛起床，她在門口等了一會才開門，周瑾將早餐奉上，“快吃吧，熱乎的。”
“先進來。”
他屋裏溫度很高，周瑾取下圍巾和手套，向他報告今天的行程，“一共有二十五場戲，估計要拍到晚上十點多。”
“明天呢？”
“下午有戲，上午沒有。”
他“嗯”了一聲，“明天上午來幫我對詞。”隨後又補充道：“可以晚點過來。”
“好的，我記住了。”
倆人出發前往片場，在中途遇到俞沅，她臉上帶著不屬於冬天的暖意，滿心歡喜地跑過來，“顧渝，跨年有約嗎？”
“有。”
她臉上的光彩瞬間暗淡下去，不知道他是真的有約還是用來擺脫自己的借口，心中苦澀蔓延開來。
周瑾在一旁看得真切，一句話就讓她從滿面春光的鮮花變成霜打過後的寒冬敗葉，從生機勃發到雕謝零落，不過須臾。
怪不得都說愛情是賭，賭贏了是一輩子幸福，賭輸了是一輩子傷痕，盡管輸贏參半，人人還是趨之若鶩。
周瑾理解的愛情是雙向的，這種單方面的愛戀不過是一人的幻想與癡迷，得不到任何正面回應，雖然她們的堅持令人動容。
但堅持過了度，對雙方都是一種傷害，就像現在俞沅徒增一道新傷，顧渝平添一份煩擾，也毀了一早的好心情。
周瑾急忙走過去解釋：“剛接到劇組的通知，那天會有團建活動，俞老師可以去參加。”
俞沅訕訕一笑，低聲道：“謝謝啊。”
從這到片場顧渝都沒再說話，周瑾知道他心情不好，一路上都保持沈默，突然想到自己看過的電視劇片段，故作誇張地說：“這個俞沅太過分了，一大早說這些敗壞心情。”
顧渝有了些興趣，漠然朝她這裏掃一眼，想看她接下來能耍什麽花樣。
周瑾見有效果，便硬著頭皮往下演，“你是男主角，大頂流，話語權很大，既然看不慣她，就讓導演把她的戲份全刪了。”
他終於舍得接話：“如果導演不刪呢？”
“那就罷演威脅，誰輕誰重導演心裏還是有數的。”
“你是在陰陽怪氣諷刺我？”
“沒有，就是想讓你開心點。”
顧渝幹笑一聲，“好，你的目的達到了。”
周瑾：“這麽敷衍，辛苦您陪我演戲。”
“應該說辛苦你挖空心思想這麽無腦的點子。”
周瑾：“……感覺智商受到了歧視。”
“那不是活該。”
“對，我活該，但也是為了你。”
“你這話真是莫名其妙，我在你心中是會幹預別人戲份的人？”
周瑾這才明白他說的什麽，連忙否認，“當然不是，你在我心中是愛崗敬業的好演員。”
顧渝語氣中褪去玩笑，多了幾分認真，“從演員的角度來說，她沒有過錯，至於感情，那是人家的私事，我無權要求什麽。”
“那你在煩悶什麽？”
“你能不能讓她斷了對我的感情？”
周瑾傻眼了，心中冷笑不止，“……我只是一個助理。”
拿著助理的錢非要幹月老的事，這誰能。
剛才還情緒低落的顧渝正在候場開工，搭戲演員就是剛才碰到的俞沅，周瑾還擔心他會受影響，誰知拍攝開始，他即刻進入狀態，情緒飽滿地完成拍攝，連導演都對他讚不絕口。
周瑾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，忍不住感嘆，“真是天生的演員，情緒來去自如，絲毫不受影響。”
她現在都懷疑他那低沈也是演出來的。
收工後，周瑾收到確切通知，過年劇組不放假，正常趕拍攝進度，當她把這個消息傳達給顧渝時，對方情緒很淡，只是隨口應一聲，好像早就習以為常。
“你一點都不意外？”
“每年都是這樣，有什麽意外的？”
“每年都不回家過年，你父母不生氣嗎？”
顧渝冷哼道：“生氣什麽？他們比我還忙，一年到頭見不到人。”
周瑾依稀記起他父母好像都是科研人員，負責國之重器的研究，這樣想來確實挺忙的。
“你呢？”
“我？”周瑾腦海中浮現媽媽失望又強顏歡笑的樣子，心中很不是滋味，思忖著該怎麽說這件事。
過了一會兒，她舉著手機，“我去打個電話。”
顧渝點點頭，“去吧。”
周瑾懷著忐忑的心情撥通了媽媽的電話，斟酌著把這件事告知，沒有想象中的埋怨和哭訴，容金枝善解人意的樣子寬慰了她不安的心情。
“工作要緊，不回來就不回來了，媽正好接了幾桌年夜飯，到時候有的忙，你自己在外面要吃好、照顧好自己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媽，你也要照顧好自己，過年後有時間我回去看你。”
“有時間就好好休息，別來回跑了，多累，我還年輕，身體好著呢，別擔心。”
周瑾知道這是媽媽在安慰自己，心中雖難受也只能應承下來，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顧渝看到她嘴角下垂，帶著苦悶，不由問：“家裏沒同意？”
“同意了。”
“那你還這個樣子？”
“我只是感覺隨著年齡的增長，心越來不越純粹，明白了人情世故，學會了委曲求全和口是心非。”
顧渝：“……你這電話沒白打。”他站起身裹緊羽絨服，“回去了，明天別忘了過來對詞。”
“我不會忘的。”
對詞也是助理的主要工作之一，很多戲需要提前熟悉臺詞走過場，大部分是助理配合完成的，這樣能讓演員找到感覺，開拍時快速進入情緒。
周瑾準時過來找他，進屋後將羽絨服搭在衣架上，他剛起，發絲上還懸掛著洗臉時留下的水珠，房間內氤氳著濕氣，卻覺得溫度在慢慢升高。
顧渝慵懶隨意地靠在椅子上，將劇本遞給她，解釋道：“這是後期很重要的一場戲，男主要去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，在和他的妻子告別。”
“我不是只需要把臺詞讀出來？”
他合上劇本，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封面，“為了讓我快速進入狀態，你最好註意下語氣，動作和表情，把自己代入角色中，去感受她的生命力。”
周瑾：“……我又不是演員。”
“多了解些沒壞處，說不定以後能用得到。”
周瑾不禁在心中暗暗嘀咕：“這樣下去，自己早晚成演技派。”
“可以開始了嗎？”
周瑾翻到他做好標記的臺詞頁，“可以！”
男主角：【我這條命從不屬於我自己，身上背負太多的責任和使命，寄托著太多人的希望，國仇家恨會在我這裏走向終點，拼盡全身力氣換天下安穩繁榮，護萬民安居富足。】
極具感染力的臺詞被他用精湛的演技表現出來，情緒飽滿，每句臺詞都被註入靈魂，仿佛劇中的男主角就站在眼前。
周瑾被震撼到，一股莫名的感情直沖腦頂，勾起了她心中的熱血和激情，瞬間代入劇中女主角的身份。
女主角：【你只管去為天下為生民尋一個公平，我會在家為你守得一方平靜，做你最堅實的後盾，讓你永遠不缺退路。】
倆人含淚相擁，男主溫柔撫摸著女主的臉龐，動情道：“我這一生不逃責任，不避後果，自認磊落光明，上對得起家國萬民，下無愧於心，唯獨虧欠於你，若我能平安歸來，此命此生只屬你一人。】
男主說完詞決絕離去，女主扶著門望著他的背影，痛徹心扉，縱使淚眼婆娑，縱使滿心不舍，但她理解他的家國大義，懂他的責任使命，所以願意義無反顧地支持他。
最後女主對著空蕩的屋子喃喃道：“其實我也需要你。”
對完這一段周瑾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，演得刺激演得過癮，她好像真的進入了女主的世界中，感受到她的愛意、不舍與成全，深陷情緒中，久久沒有走出。
顧渝在她面前揮著劇本，不解問：“幹什麽呢？”
“男主最後和女主在一起了嗎？”
“在一起了，排除萬難終換得一生廝守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周瑾如釋重負地笑笑，“真就是愛意隔山海，山海皆可平。”
擡眸，不經意間對上他的眼睛，他眸中平靜無波，卻仿若巨大的漩渦，釋放出超強磁力，一步步吸引她往深處沈淪。
只要他釋放出一點不同，她就不由自主地想靠近。
周瑾此刻很矛盾，害怕他眼中的灼熱卻又渴望他眼中的光芒，心中默默抱怨自己：“周瑾，你完了！”
擡手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把，迫使自己遠離他的誘惑，回歸理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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